“别说脏话！”小格瑞瞪了他一眼，虽然她听不懂意思，但她了解瑞德。
“这不是脏话，是语气助词。”瑞德收起记事本，狡辩道。
“呵呵，说说看，又有什么坏消息。”小格瑞冷笑一声，丝毫不相信他所谓的语气助词。
“也不全是坏消息，首先这次仪式证明了我之前的思路是对的，而且方法也是有效的。”瑞德双手交叉在脑后，靠在躺椅中说道。
“有效？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了？！那你干嘛摆出这副表情。”小格瑞吃惊地道。
“嗯也可以这么说，但还有点小问题……”瑞德语焉不详地说道。
“什么小问题？”小格瑞问道。
“额，由于死念的数量与「涅盘」的时间限制，我们大概要在这里待两年多才能出去……”瑞德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两年——！”小格瑞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他们自然不可能老实在这里待两年，且不说格兰特他们能不能承受两人失踪的打击，光是瑞德手环中的食物储备也不够他们在这里生活两年。
“你刚刚说死念的数量？”小格瑞突然又反应过来问道。
“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瑞德给了她一个勇敢说出来的表情。
“你是说这里的死念不止一个？”小格瑞仍有些不自信地确认道。
瑞德今天挖掘之余和她说过一些关于死念的事，她也大概能理解死念是什么。
“嗯，虽然我也很惊讶，但确实好像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这处空间还没有消失。”瑞德点点头说道。
“可…你不是说过死念有很强的攻击性吗？难道它们只是单纯的种族歧视，内部其实很和睦？”小格瑞疑惑地问道。
“也不一定，如果他们大多是因为生前就怀着相同的执念死去的，就有可能在某种形式上共处，但那也只是个例。”瑞德忽然想起布罗塞的黑袍人。
“那这里也是这种情况？”小格瑞又看了一眼四周问道。
“可能吧，毕竟强烈的信仰也算一种相同的执念，但也可能还要更复杂些，毕竟这里可能存在的死念数量实在太多了……”瑞德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少？”小格瑞好奇地问道。
“你记得我们之前数过这里有多少栋建筑吗？”瑞德反问道。
“难道这里每一栋建筑中都存在着一个死念？死念还喜欢社区生活吗？”小格瑞忍不住靠近了些瑞德，表情越发怪异。
“嗯应该是这样的。”瑞德其实也很疑惑。
不仅是因为死念的数量多到不正常，更是因为限制这些死念从房屋中出来的奇怪规则，这里可能还存在某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真是……难以想象。”小格瑞有些不知如何形容，怔怔地看着四周的建筑出神。
瑞德瞥了她一眼，没有告诉她，还有更难以想象得。
比如，这片具现化小镇的入口可能并不是固定在某个地方的，不然以协会与V5的风格应该早就发现了这里，并将他们进入前的位置列为了禁区，不可能还允许火车从这里经过。
而且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座小镇普遍的建筑风格，很像是16世纪欧奇玛联邦东部的多彩木质建筑风格。
虽然直到这个年代，欧奇玛联邦依然有少部分城镇在沿用这种风格的建筑，但两人在进入这个小镇前，还在优路比安大陆东岸，与欧奇玛之间还隔着大海与整个贝格罗赛联合国。
瑞德撑着下巴，靠在躺椅上，脑海中一时思绪纷飞。
“房子……”出神得小格瑞，忽然合上了书本忽然带着一丝恍惚呢喃道。
“什么？”瑞德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咔——哒”
小格瑞忽然猛地站起身，力度之大甚至推翻了身后的躺椅。
“房子！瑞德！你净化的那个死念呢！”她兴奋地指着广场边缘的房屋大喊道。
瑞德愣了一下，然后也从躺椅中弹起。
对啊，如果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代表一个独立的死念的话，那之前被自己净化的那个死念的房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走。”他拉着小格瑞，展开「圆」，向着附近的房屋走去。
两人先是绕着广场边缘的八栋房子走了一圈，之前这里已经被他拆过六栋，他又去剩下的两座建筑看了看。
“嚓、嚓、嚓……”
几道念刃划过，一面墙壁倒了下来，瑞德随脚踢起一块碎木。
看着碎木消失在房间中，瑞得知道大概率不是这里。
他拉着小格瑞转身又去了下一栋，重复拆墙与试探得动作。
两人拆遍了两个街区的建筑，依然一无所获，「圆」也没有感知到附近有什么不同的动静。
瑞德拉着小格瑞向着第三个街区走去，踏入街口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也许小格瑞无法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看清楚，但他看的很清楚，昏暗的街道尽头，有一盏街灯独自熄灭了！
“哒、哒、哒……”
他拉着小格瑞越过两侧的房屋，目标明确地快步向前走去。
随着逐渐接近，小格瑞也看到了那盏熄灭得街灯，她兴奋地握紧了瑞德的手。
街灯后，是一栋很普通的二层独栋白色木纹房屋。
瑞德站在窗前，挥手间就卸下了外墙。
一片黑暗的旷野，一角带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出现在两人眼前。
“瑞德，是星星！有星星！”小格瑞紧紧握着瑞德的手兴奋地说道，她第一次觉得夜晚灿烂的繁星是如此迷人。
瑞德嘴角也微微勾起，显然心情不错，他捡起一块外墙掉落得碎木板扔向星空之下。
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碎木飞入房间中，然后……又陡然消失。
小格瑞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握着瑞德的手也颓然松开，满腔期待化为乌有，她难免感到有些挫折。
瑞德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熄灭的街灯，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四周的建筑。
他忽然取出一根长绳，在小格瑞疑惑的眼神中甩向房间中。
“啪——哒”
绳索轻微地落地声，让小格瑞瞪大眼睛，不由又握紧了瑞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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