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上。
像天炉山、天符山甚至孙平拜入的天渊海可能也存在相似的世家，那孙平就没有资格去否认这种制度的存在。
“兴许？”孙平想道：“兴许我日后也会生出这等想法？”
孙平晃了晃头，随即制止自己去思考这等假大空之事。
他把目光重新挪回唐劈山身上。
唐劈山面色如常，原本迸裂的那枚真气之晶，其内里真气已经彻底被对方掌控，一点一滴地开始汇聚成一枚球状物体，这大概就是虚丹。
整个过程波澜不惊。
这可能就是大派弟子的底蕴，他们对于真气、术法掌握娴熟，旁人视作天堑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只是等闲，区别只在于快或者慢。
孙平瞧得真切，其实唐劈山额头也有些许汗水流出，但大体仍是尽在掌握。
孙平问道：“木魁道友何时化丹？”
他先前从唐劈山处得知木魁竟然是四人中进入道场最早之人，甚至还能超出任期继续留在道场，他心中便对木魁多了几分好奇。
木魁道人摇头：“天机城的修行法与旁宗不同，我的本命傀儡尚未成就，恐怕非是结丹之机。”
龚玥儿适时凑过来，解释说：“天机城承袭的是偃师一道，在木魁道友眼里筑基、结丹之事都比不得他自家钻研的机关造物，他只需钻研出一门革新之物，便可以直入天机内城，从此一应修行资粮皆有门中提供。”
孙平心生艳羡，不由问道：“我半道入门，却也不知道我家天渊海情况，龚道友能否告知一二？”
龚玥儿犹豫一二，说道：“天渊海情况我也只知片面，领你入门的前辈想必有自己的考量，我只粗略与你讲讲，也不敢保证是真是假。”
“天渊海起自北溟道，前身唤作‘万魂宗’，只是天渊老祖其人才情通天，先后收了剑道遗脉、白骨残宗等等势力残余，方才立下了天渊海道统。”
“如今天渊海内最出名的便是冥湖、骨林、剑冢、寒渊四脉道统。”
“孙道友应是冥湖一脉，属于祖师嫡传。”
“嫡传？”孙平心中不啻，暗道：“哪家嫡传会收我这半道入门的散修？”
他猜测天渊海的情况应该与龚玥儿说的也有些出入。
不过能听得自家宗门大概，孙平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他当即拱手致谢。
心里却又想道：“万魂宗？一听便不像个好去处！唉……算了，能入大宗已是天大缘分，如何能强求。”
兴许是受了穿越前的影响，孙平心里其实还是更向往御剑飞行的正道大宗。
许是出于执念，孙平又问：“龚道友你先前言及的剑道遗脉，又是何来历？”
龚玥儿笑了笑：“大尧修真界中原先也有位剑仙大能，其人可比肩如今我等诸宗祖师人物。只是我听族中长辈言及，其人太过刚烈，一人一剑便敢独行界外天地，也使得如今我大尧之内剑道凋敝，不复再闻剑仙之名。”
孙平了然。
又道了一声谢。
另一侧，唐劈山的化丹也步入了尾声。
其人畅快大喝一声：“成！”
霎时，地上泥石便不自觉地朝着他身上聚集，这便是岩心虚丹的妙处，可使泥石化甲胄，护得周身安全。
只不过岩心门自家的修士多是先天宗师转修，不像唐劈山那般纯粹，少了许多妙处。
孙平先前瞧见的那个岩心门宗师就是如此，只习练了一二甲胄之术，却全然不会各种远攻术法。
“恭喜唐道友！”
三人齐声贺道。
唐劈山拂手：“谢过三位道友，唐某不过是入个化丹之境，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来日我四人共为上人时，方才是真正恭贺之日。”
事实上，结丹修为也不是唐劈山这等大宗出身的修士真正翘盼的境界，只是如今都只是筑基境界，骤然言及高境，不免有几分好高骛远的嫌隙。
所以唐劈山只言及了结丹之境。
当然，现在四人仍能互称道友。
真要等哪天有人落下了修为，也无任何资格能够提及昔日降龙小会的事情。
若彼此修为接近，来日再遇时降龙小会也算是一桩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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