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信仰与混沌
“你将像你软弱的父亲一样死去。失魂落魄、毫无荣耀、呜咽啜泣、颜面尽失。”
——西吉斯蒙德
黑暗使徒拄着权杖，遥望着远处的黑甲修士们，那些伪帝的走狗。
首恶者走到使徒的身边。他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这意味着或许会有一个命令。
但来的不是命令。
“死亡的气息正在降临，以太之间满是恐惧。”黑暗使徒望向天空。
“什么？”
首恶者一时间没有明白大群之主的话语。
“天上。看到那只舰队了吗？它正在寻找机会。使这颗星球破碎的机会。”
首恶者点了点头。轨道打击令被使徒聚集而来的魔军遭受了惨痛损伤。但这很显然只是简单的尝试。位于祭坛内的怀言者兄弟们依然在保护下安然无恙。
他知道那些星际战士的手段，毕竟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数轮轨道打击会在星球表面撕开巨大裂口，而后一颗或者数颗风暴鱼雷被投向地核，然后轰的一声，这颗星球就不再了。
前提是黑暗使徒的死。仪式所聚集的混沌力量能轻易挡下最后一波关键攻势，就算会延缓暗影之主的降临。
他抬起头来。
“您的命令？”
黑暗使徒沉闷地笑了。
“现在还不急。不过，你可以让信徒们做好准备。他们一定会抵达这颗祭坛，我已经看到了。”
首恶者点头回应。长时间的对话折磨着他的心神，体内的恶魔正在大声吵闹。他盔甲内镌刻的符文闪烁，暗红色的光芒压制着那只恶魔。
在首恶者走开后，黑暗使徒再次望向那些精锐之敌。他集中意志，驱使着恶魔大军涌向他们，却连延缓他们的速度都做不到。
他为他们的努力而感动。这些尸皇的信徒，是那么盲目而愚蠢，笃信着遮蔽一切的暗黑太阳。他们认识不到真正力量何在，只能将自己的信仰寄托于错误的王座。而他无心纠正这一切。他所需的只有他们的死亡。
任何人，就算是小孩也能理解到死亡的力量。有些伟大的存在就是需要死亡的祭献才能降临。但死亡本身亦有价值。譬如，八千万名毫无价值的凡人，或是三百名满怀信仰、受到假神眷顾的野蛮囚徒。他早已看到了他们的降临，刻意塑造了他们的进攻。在被恶魔军团极大地消耗了体力之后，这些看不见真相的蠢货将会冲到祭坛之上，然后以他们的血成为新圣徒诞生的祭品——也就是他自己。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怜悯他们。被内心狂热的信仰和仇恨所驱动，根本不具有清醒如他的头脑，亦不具备对未来的谋划。可能他们到死都只是会为了那虚假的光芒而挥剑吧。值得称赞的是，他们到死都会冲锋。
好在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正在亲手掌控自己的命运，塑造自己的伟大。他即将成为第一亲王手下的首席使徒，从一个废物主人转移到真正值得侍奉的伟大存在。
而那位大人的计划连他也难以构想。摧毁一个世界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秩序将由真正受到混沌宠爱之人开始建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正确的王国正在崛起，只有像他这样应当指引一切的伟大之人才能享受荣光的永恒黑暗世界。
黑暗使徒望着越来越逼近的黑色之潮。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魔潮之中。
十字军元帅的剑刃劈开魔潮。他是不可阻挡的风暴，带着高大的终结者们大步向前，推开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另一侧，身着信仰之甲的勇士剑术大开大合，每次挥舞都能如断木般劈开恶魔的剑刃肉体。他们是撕开战场的风暴，所过之处仅留下无尽的恶魔尸体，尽管他们本身也在倒下，但相比恶魔少之又少。
恶魔大军在主人的命令下鼓噪不休。诅咒的信徒距离混沌祭坛不到五百米。它们必须采取行动。那些最为强大的恶魔都聚集了起来。身着黄铜重甲的放血鬼领主挥舞着燃火的残杀之剑，踩踏在烈焰战车之上的奸奇先锋，背负肮脏旗帜的高大疱疹使者，备受色孽恩宠的残忍孽魔。它们率领着最为精锐的大群恶魔扑来，誓要阻挡黑色剑士们的推进。
他们剑锋不停。消灭了一群放血鬼之后，黑色圣堂的战士们冲向了这祭坛前最后的阻碍。双方碰撞在一起，多恩的子嗣们与恶魔风暴相抗。这是对他们的武器与意志的同样考验，缺乏精湛战技抑或信仰不纯之人都将死于斗争之中。
牧师高唱着赞美诗。他扑向奸奇战车时毫无犹豫，手中的双翼战锤于挥动之中便爆出阵阵雷鸣。这件遗物在砸中战车时炸开惊人的灵能力量，瞬间将这架战车击坠，而后牧师再次踏步向前，战锤伴随着风雷之声重重砸入奸奇恶魔的头颅，瞬间就将沉重的信仰力量深深刻入恶魔的肉体，让它在打击之下化作一团肮脏的血肉。
“为了至高元帅！为了帝皇！”
牧师高呼。他的战锤闪耀着惊人的金色光芒，指引着帝皇的战士们向前。受到牧师的鼓舞，星际战士们在混战中更加英勇，每一名修士的倒下都伴随着数十上百名精锐恶魔的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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