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扬起长袍，一个深灰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其装扮也换作一袭犹如蝙蝠的黑衣，而一块金色的腰牌别在腰间。
“以后与你同行的是夜府的金牌杀手·蝙蝠，而非元随云。”
......
另一边。
已经离开的林翼和王井羽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虽然我将那《蝙蝠传奇》里外里翻了十遍，也清楚原随云的为人，但面对元随云时，真的很难将其与那身在黑暗中的野心家相提并论。”
这两天的相处，对林翼来说很愉快，完全没有他舔着脸去跟元随云套近乎的事情发生。
反倒是元随云在知晓了自家与翼宿一脉的渊源后，主动将姿态放低了一些。
并且因为两人都修炼过《山字经》的关系，在武学的探讨上也能找到很多共同语言，这让林翼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不舍。
这大概是他除了鬼市中人外，第一个最有好感的朋友了。
“野心与其自身魅力并不冲突，你忘了戴上鬼尊面具前的庄主了。”王井羽的话让林翼稍稍一愣，随即坦然一笑道。
“不错，说来现在庄主已经很少摘下面具，而见到他时，给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很难再将无忧庄主和鬼尊这两个身份重合到一起。”
王井羽对此神情严肃道：
“如今的鬼市需要这样的鬼尊，强势、神秘且无所不能。
庄主正在给鬼市的所有人树立一种必胜的信念，再结合无忧教的信仰，才能成就独属于鬼市的精神。
否则只凭现在的鬼市是无法与经营已久的佛土和道域相提并论。
而短短十几年便分割北方两州的武威王是一个很好地榜样，因为胜利无疑最鼓舞人心。”
林翼挠了挠后脑勺，他对这方面的问题从来不会想的太深，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
“我有些不理解庄主对元随云和薛言不同的态度。”
这两天里，薛言的主动示好在第一时间传到了鬼市，同时与元随云进一步接触的情况，也详细的告知了秦凡。
对于前者，秦凡采用的是纯粹的以利相交，不会将其算在必要计划中，也没有任何约束，你帮了我，我就给你点好处。
对方可以借着鬼市的布置完成自己的目的，但若是对鬼市的计划造成负面影响，则直接拍死。
秦凡很了解薛言，所以才会让对方敬，让对方惧，同时不会让对方将自己当成司马空明那种冤大头予取予求。
和这类人相交，就是要一直表现得比其强大，比其冷漠，比其残忍，比其更为不择手段，否则一丝的松懈就会让其失去敬畏之心。
对于后者，秦凡则是采取了更为深入的拉拢，直接承诺元随云可组建一方杀手势力挂靠在夜府麾下，其行事目的由元随云自行安排，夜府只会给予资源和市场上的扶持。
同时其两成的黑市份额也可让其重新掌控，只需对方在鬼市需要的时候进行配合即可。
不过元随云放弃了最后一条，并让手下已经撤离的人配合夜府在最短的时间恢复那两成黑市的经营。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对于薛言的情况，庄主比我们都了解，其为人曾经被庄主评价过就如同没有家族束缚的公孙魅，从另一层面来说，他也毫无弱点。
鬼市可以容得下所有人的野心，但不会故意放一个白眼狼进来，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薛言还未展现出让庄主足以容忍他会随时背叛的能力。
而这一点元随云就具备了，他背靠的关系，其本人的实力，以及足够的大局观。
同时因为元家这条线，他不再是一只可以在黑暗中肆意穿梭的蝙蝠，为此庄主也愿给予其一定的信任。
况且那位元公子不也给出了一些回报吗。”
王井羽拿出一沓纸张，上面写满了这南玄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六扇门一部分捕头的详细信息，里面大概近四分之一都和元家有些关系。
再从这为人倾向和所追求的目标，秦凡可借此对症下药，趁着这混乱来临之际，也是这些官员和捕头最为彷徨的时候，可将其尽快拉拢收复。
这也弥补了当前秦凡布局整个南玄州府最薄弱的一环。
“世家与世家的差距果然够大。”王井羽叹了口气，将这情报再次收好。
这段时间负责这方面的是公孙世家的家主以及公孙魅，后者对于六扇门的处理方式还不错，凭其一人的能力所完成的成果也让任何人挑不出毛病。
至于前者就有些拉了，其中一部分底层官员还是饼子魔传教的时候，顺便给忽悠进来的。
而现在元随云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一沓详细资料，只要确认这信息无误后，仅是三天的成果就足以抵得上公孙世家忙活了这俩月的收获。
随即王井羽和林翼加快了脚步，两人需要将这资料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为此老王连自己的小徒弟都扔在玄非域。
特别是这小徒弟还因为他的关系，被拉了一手好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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