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关闭？”
“不错！毕竟幼年妖兽相互间的成年周期不同，有些要千万年才会成年，而有些只要几千年而已。因此，妖族会定期派人进入巢穴，将成年的妖族带走！而那就是你离开的机会！”
“可我如何知道妖族会在什么时候将大阵......”
可关闭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奕宣却突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了？
害怕？恐惧？
这还是自己吗？
想当初，在得知天狗危机的时候，奕宣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可打从得知妖族巢穴后，不是想要逃走，就是将希望寄托在张扬身上。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己居然恐惧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独立思考都做不到了？
而且不仅如此，奕宣还发现，在恐惧之下，自己对科技的信心正变得岌岌可危。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奕宣遇到几乎所有科研工作者都会遇到的一个问题。
对科学的怀疑。
就好像前世那些顶级科学家一样。
大多数在晚年的时候都会放弃科学，转而去研究神学！
他们没有一人敢说自己手中的科研走到了尽头。
之所以转为神学，完全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
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发觉自己的渺小与无知。
就越会发现有很多自己根本解释不了的东西。
所以，他们对坚守了一辈子的科研产生了怀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神学之中。
小说三体中的情况也是如此。
为何一开始会有大批的科学家选择自杀？
他们真的那么脆弱吗？
不见得，只是因为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事业居然是错的。
世界观一触即溃，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
放弃生命，或是让自己浑浑噩噩，自己骗自己。
很明显，对科学家来说，他们更愿意选择前者。
而作为引出故事主角的杨冬，她尝试了后者。
但很明显，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能骗过自己一时，不能骗过一世。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奕宣现在遇到的问题其实就和他们相仿。
不过，奕宣的外因与他们并不相同。
由于科技之书的存在，奕宣不可能在技术层面对科技产生怀疑。
他的怀疑是源自恐惧。
对妖族的恐惧。
毕竟仅是一个天狗幼崽就让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徒劳无功。
要不是子弹计划的提出，如今的奕宣可能早已成为了天狗的一部分了。
而在奕宣的内心深处，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认同过子弹计划。
对他来说，子弹计划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所以，在子弹计划成功之后，被唤醒的人族欢呼雀跃。
奕宣却毫无波澜，甚至会暗自神伤。
他常常扪心自问。
我们真的赢了吗？
要是赢了，为什么我们要选择逃走？
而且还是仓皇而逃？
奕宣想到了天狗危机之前，自己在修仙界的过往。
虽然也遭遇过困难，甚至让自己毫无办法的强敌。
可奕宣却从来都没有恐惧过。
不管在面对多么强悍的敌人，或是多么绝望的环境。
奕宣都不曾动摇对科技的信心。
哪怕在最后面对天狗危机的时候，也是如此。
奕宣一直坚定的认为，科技的力量可以解决一切困境。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奕宣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会感到害怕！
是这五万年孤独的旅程吗？
还是那连仙皇都无法战胜的妖族？
扪心自问，奕宣发现这些都不是恐惧的起点。
只不过是因为这些，自己心中的恐惧才被慢慢释放了出来。
“天狗！”
就在奕宣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是本尊！
奕宣的善尸怎么都没想到，许久未曾露面的本尊居然选择在这一刻与自己交流。
而本尊的话也让奕宣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就是天狗！
一切恐惧的原点就是天狗！
子弹计划确实成功了，可这种逃亡的行为也确实在奕宣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逃跑不正是因为畏惧吗？
明白了前因后果，奕宣感觉脑海中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理智在自己的大脑中终于夺回了高地！
不过，对天狗的恐惧依旧存在，也无法被驱除。
想要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奕宣用科技的力量，堂堂正正的击败天狗。
这一刻，奕宣突然无比的庆幸。
庆幸在过去的五万年中，本尊和善恶双尸的变化。
尤其是本尊。
长时间的孤独造就了如今本尊绝对理智的性格，同时也让他剥离了一切情绪和感情。
而这些被剥离掉的东西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善恶双尸完美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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