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东杰凌厉的目光终于从杨津脸上挪开转到了他古筝旁边的电脑上问：“你网上的账号，罗碧瑶都清楚？”
“对啊！”
“顺便问一下，罗碧林是几岁去的罗家？”
“6岁左右。”
昨天早上8点，你在哪里？
“我，不太记得，我是几点出门的，那段时间没有看钟表。”
这时杨津的母亲走了出来。
她刚才在赶策划，虽然知道家里来了人，但那头催得紧，所以也耐着性子直到把策划发走，这才挪动。
杨母正好听到了戴东杰的问题回道：“你昨天不是7点出发去找罗碧瑶吗，我说了要你不要去找她，真是。”
“这么说，你昨天在罗家。”
“可能是吧，反正我去过，不过没有进屋，罗碧瑶打开一条门缝，一见是我，嘭地一声直接将门给关了。”
问完杨津，戴东杰与王天可马上往罗家赶去。
次日，戴东杰与王天可再次来到了罗碧瑶家。
门敲响后，马上就开了，罗碧瑶怀里紧紧抱着那条红贵宾犬。
红贵宾犬眨巴着机警的狗眼，认出戴东杰后，十分友好地轻叫了两声，像是跟他打招呼。
戴东杰问罗碧瑶：“你知道王俱贤的购物账号吗？”
罗碧瑶拧眉不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查查看，有没有可能是他购物时得罪过谁，所以才惨遭谋杀。”
王天可在一旁笑嘻嘻道：“戴队，还是你考虑周全。”
罗碧瑶撇了撇嘴道：“不知道，方向不对，努力白费，我看你们办案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王天可听了生气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你懂什么办案水平不水平的，你会办，你来办？”
王天可听到罗碧瑶前面的话，还觉着她大气，不跟他计较争辩，听到后面就火了。
“王俱贤家里穷，也许是我们学校最穷的，你们若没有查到，就是失职，要查到忽略，就是欠缺考虑，像他这样穷的人有没有网购都不清楚，即便真有，也不至于买很贵的东西，让人恨到要杀他。”
戴东杰发现罗碧瑶说这话时，眼睛抬瞪了好几下屋子前方，虽然她总是装作不经意，不过他看到摄像头后，还是意识到罗碧瑶是刻意而为。
“要是他是差评师，或者是刷单员，讹钱师呢？”王天可不客气的说出了他的猜测。
“行，我说不过你们。”
戴东杰道：“你跟我去外面聊聊吧，我看你思维够敏捷的。”
“有什么话就在屋里说，我不喜欢在外面跟警察聊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犯了什么法，名声不好。”
戴东杰将警服脱下，王天可见状也跟着脱下道：“这下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警察，可以去了么？”
罗碧瑶紧较嘴唇似在思虑。
戴东杰趁热打铁道：“跟我们出去喝杯咖啡吧！”
“那好吧，你们都做到这样了，我实在不好再推诿。”
走出小区大楼，戴东杰嘴略勾，扭头对罗碧瑶道：“你虽然说不过我们的王警员，不过，在这起案子中，你知道的可比他多，现在摆脱了家里的监控，有什么话直说吧！”
罗碧瑶此时不得不对戴东杰刮目相看，看来匿名短信他已经查到是谁发送过去的了。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想有些事也是该结束了。
她再往前走了几步斟酌了半晌，终于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凶手不是罗碧林，我希望你们对我现在所说的所有话都保密，罗碧林就是一个超级大魔鬼，我有九成把握，人是他杀的，就算不是他亲手干掉的，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王天可听闻此言，欣赏的看了戴东杰一眼，佩服他的读心能力。
刚才在罗家他还以为案子又进了死胡同，又得重新展开调查，沮丧不已，没想到胜利的曙光这么快就照射了下来。
王天可心想，关先涛说得没错，他似乎真的缺乏那么一点透过现像看本质的能耐。
虽然他也怀疑罗碧林，不过却险些放弃，被调查中这些真真假假的话迷晕了头。
“你有什么证据吗？”
“征文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因为联系不上王俱贤，我借酒消愁，喝醉了，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话，迷迷糊糊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时，反正看到准备扶我的罗碧林那双如恶魔一般的眼睛里涌出狠厉的光。当时我心理还咯噔一跳，不过我也知道，他再凶残，也不可能动我，所以觉得十分难受，我就沉沉睡着了，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次日，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接电话，然后匆忙离开了家，回来后虽然装作泰然无事，但我发现他的鞋子上有深重的泥土，我当时还想，他今天到底去干嘛了，弄得脏巴巴的。”
“后来你们来找我，听说王俱贤死了，我大抵猜到，可我不敢透漏。我了解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我说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父母。唉，自从我13岁那年，他让我拒绝跟任何男孩来往，我就经常做噩梦，梦见我妈检了一条蛇回家，养在一个笼子里，可那条蛇本领很强大，它经常会将自己的身子变小，然后爬出来咬我。我告诉爸爸妈妈，但他们都觉得我说的话很荒谬，就像我梦中的蛇会变小一样荒谬。他们不信，都认为我在撒谎，我只好作不再依赖于他们。”
戴东杰问：“所以你就匿名举报？”
“是的。”
“再怎么说，他是你哥哥，而且那天我看他对你蛮好的，对你呵护有加。”王天可质疑道。
“演戏，谁不会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演，我就一直在配合他演，如果我今天不跟你们说这些，我相信在你们看来，我不过就是脑残的富家女，罗碧林不过是对妹妹万分疼惜的好男人。”
见两名警员沉默，罗碧瑶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王俱贤的尸体可能不堪入目。”
戴东杰看着罗碧瑶嘴角弯了一下。
戴东杰离开咖啡厅马上申请罗碧林的逮捕令，让李期然去移动营业厅将罗碧林所有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王俱贤被杀那天，他果然联系了一个叫汪麻子的人，这是一位制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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