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东杰与沈心云、张伟到现场看过尸体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杭东市第二小学。
校长把贺晓晴叫了出来。
贺晓晴与死者肖艳如教同一个班，她是数学老师。
校长叮嘱让贺晓晴好好配合戴东杰与沈心云破案。
肖艳如与贺晓晴她们一个正班主任，一个副班主任，在一起教书已经配合好多年了。
“你对她印像怎么样？”戴东杰问。
“死者为大，虽然我知道这样子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不好，但为了能帮助你们顺利破案，我就实话实说了，肖艳如吧，平时比较势力，看有钱人的孩子，怎么看都顺眼，对于那些出生贫苦人家的孩子，就没有那么顺眼了。”
贺晓睛觉得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她起先还以为肖艳如只是太偏心，对跟她投缘的孩子好。
后来她有意识的观察那些肖艳如对待好的孩子，看他们的穿着，用品学具，一切便了然于心。
贺晓睛记得有一次班上挑选演讲比赛的选手，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孩子，虽然讲得一般，但她总能挑出其中的闪亮点，用华美的词汇，进行夸张的表扬。
而对于另一些孩子，尽管他们综合成绩更好，但她还是能挑出毛病来，将其淘汰，哪怕最后进到学校比赛的拿不到奖。
“你是副班主任，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沈心云听得十分生气，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教师，肖艳如怎么配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她一度也曾想做教师。
一直以来沈心云认为这是一个人类最崇高的职业。
而就她个人上学而言，也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教师。
她的教师虽然同样会有偏爱的孩子，但却从来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他们是真的在细致的呵护每一颗童心。
“我委婉地跟她提起过，但她没有听，还是我行我素，同样一个错误，如果是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出的，她一般说没关系，最多强调下次注意，但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往往会大加指责，新老旧账一起清算，直到说得孩子两眼汪汪，似乎她才能解气。”
张伟愤怒道：“这样的人真是不配为人师表。”
沈心云想不明白，为什么肖艳如还能一直在这里教书，而且还能当上班主任，这不是残害幼小吗，怪不得会被人杀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有一定的道理。
“他这样，你们学校难道不采取措施？”
戴东杰冷冷地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校长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吧！反正校长不说，也没有人敢得罪她，就让她一直在这里教书。”
“难道家长就没有意见？”
“孩子小，也没有几个敢跟家里反应的，不然我想那年于叶儿跳楼的事，不可能会如此好摆平。”
“于叶儿跳楼，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戴东杰捕捉到关键点急忙问道。
这件事，其实不止是我，全校教职工都清楚，我觉得那是她，将势力做到最极致时，所酿成的一场悲剧，就是一个于叶儿的小女孩，因为她的不公平待遇，直接跳楼自杀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沈心云痛心感慨，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出现了这么严重的状况，肖艳如居然还能好好的教学。
难道教师都不需要职业道德的么？
贺晓睛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解释道：“学校为了维护声誉，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件事强压了下去。没有向新闻媒体公开，也没有报警，所以很多人并不清楚。
“那小女孩活下来了吗？”沈心云最关心还是孩子的人身安全。
“没有，死了。”
张伟问：“怎么处理的？”
“学校花了一万元钱，就摆平了，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拣来在学样里就封锁了，而且于叶儿的家里人也没再出来闹过，都只说是于叶儿太过淘气，爬上栏杆，然后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这才从楼上跌落了下去丧失性命的，后面栏杆学校又加高了一层。”
“那据你所知，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具本不清楚，那个叫于叶儿的孩子，与浙东省一位纪委的女儿因为一块橡皮吵了起来，后来肖老师，将纪委夫人叫到了学校，两个大人，不分清红皂白，把于叶儿严厉地批评了一顿。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不喜欢吭声的小女孩在离开肖艳如的办公室后，就怒气冲冲，无比绝望地爬上了栏杆，她小小的身子纵身往前一跃，从三楼跳了下去，当场损命。”
“畜生。”
沈心云禁不住在心里怒骂。
见二人沉默，贺晓晴接着道：有人说，于叶儿脸上还有肖艳如的三个手掌印，可能还挨打了，不过是7岁的孩子，哪受得了那样的对待，可惜了。”
沈心云在心里一直念着于叶儿这个名字，于惠惠，她们一定有关系，还有纪委，现在纪委一家与女教师都死了，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她紧忙问，你说的纪委，可是钱意远。
“对，就是他，那时候他还没当上纪委，不过官也不小。”
见沈心云沉默，贺晓晴抱歉道：“对不起，扯远了。”
“没事，你说的这件事，对于我们破案很重要，你是于叶儿的数学老师，对她的家庭情况了解吗？”
一般孩子的家庭情况我是不清楚，但这个于叶儿的，因为情况很特殊，是我们学校最贫困的孩子，我甚至还去过她出租的房子，因而有所了解。
“说说看。”
贺晓睛喝了一口水后道：“于叶儿有一个姐姐叫于花儿，姐妹两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她母亲长得还可以，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再找男人，具体你可以问问于叶儿妈本人。
“你去过她家，那还记得她家在哪里吗？”
“杭东平民窟里租了一间木房，不过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搬家，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那木房子都拆迁了。”
戴东杰道：“麻烦贺老师现在带我们去看看。”
戴东杰现在几乎能确定，这起四人死亡案件，一定与当年于叶儿跳楼事件有关，即便搬家了，或许从邻居嘴里，还能知道当年小女孩跳楼的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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