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老板为一幅画花了二十多万，这画可不便宜啊！
要放在他以前，没负债的时候，几十万花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心疼。
现在不行了。买包二十块钱的烟，都要心跳一下。
更何况，这东西不打包票，对人家火锅店有用，对自己酒吧不见得有效果。
这钱花出去，那就是一笔债！
难道要他回去看父母的脸色，求他们施舍自己？早十年还行，自己现在可都结婚了，多大的人了！
他拉不下脸。
李茉道：“老公，钱可以凑凑，实在不行，我回去问我妈借一些，再不行，把车卖了呗！”
两位朋友算还是关系不错，也道：“再不行我们兄弟还有点积蓄，借给你就是了。”
杜伟闭口不言。
陈旭也是负过债的人，对负债人的心理还是有点同理心的。
而且也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还让人家背上更重的债务，便道：
“老板，我两位同学以前是你这里驻唱的，所以我跟你也算是朋友吧。”
杜伟一怔：“小张和小蒋是吧？”
“对，就他们两个，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也来捧过场。”
杜伟呵呵傻笑，这可就尴尬大发了。
陈旭继续道：“既然是朋友，我先不收钱，等你生意好转之后再说钱的事情。”
大家都是一愣。刘虎威看着陈旭想说点啥，但在众人面前不好说。
做生意的人，不讲究愚善。
一味付出不求回报，不可取。
除非是销售伎俩。
或者不是生意人。
在刘虎威看来，世上没有百分百的东西，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以免费送，这……
万一画出来的画效果不好呢？万一完全没有效果呢？
到时候怎么张嘴要钱？要多要少？
跟钱相关的事情还是事先谈好比较好。
但陈旭老弟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他便也不好说什么，老弟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伟一脸喜色：“真的可以？”
陈旭点头：“但是所有工具材料你们出。”
“这是当然。”
陈旭环视了一下酒吧内部，指着一面墙道：“我要画这面墙上，一整面。”
大家又都是一愣，不是因为这个学生居然要让他们把装修好的墙壁拆除，而是，这一面墙这么大，这画起来得多费劲？
果然在校的学生就是单纯。
李茉道：“陈旭弟弟，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这墙画下来得多久啊？”
“三天吧。”
这幅画的作用不是收藏和观赏，而是带来人气，所以用不着太精细的描画，过得去就可以。
陈旭当即给杜伟两夫妻交代了作画要购买的工具和颜料。
给他们两天的时间，让把原来的装修拆除，准备好脚手架，购买好所有材料。
交代完之后，陈旭就起身离开。
不过他没有回学校，先跑了两个生意火爆的酒吧，挤在疯狂嗨乐的人群中吸足了灵魂之光，回去的时候都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跟喝醉了一样。
接下来，趁着享夜关门准备的时间，他把精力放在了学习上，当然，实操方面都放一放，凭着他现在的水准，过个期末考试轻轻松松。
就是一天到晚背东西，头昏眼花。
晚上再打个车去酒吧转转。
不过明显能感觉自己容量有限，缓个一天两天对扩大容量没有太大的帮助。
临近考试，大部分的学科已经学完，时间还是很宽裕的，再加上他们这种艺术类院校，对文化课程要求不是很严，老师还会适当的划一下重点，所以，只要不是脑袋差到一定程度，并且完全不学习的，做到不挂科还是比较容易的。
以防万一，陈旭很卖力气地学习，能多拿点分是一点。
享夜那边速度很快，将整面墙都准备好了。
这面墙有十米长，4.5米高。
陈旭本想让宿舍三个家伙过来帮忙打下手，不过这三货都是平时不学习，临时抱佛脚的类型，一个个捧着书本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好在还有杜伟和李茉两个人，他们对陈旭的画抱着空前的期待和好奇，所以每天守在店里，非常低调随和地当跑腿。
这画很简单，先是上底色，颜料一桶一桶往墙上泼，然后再用刮腻子的板子刮开抹匀。
老板两口子任劳任怨，大大加快了作画的速度。
陈旭作起画来，大刀阔斧，画得是人物，但人物形态夸张扭曲，别说细节了，连眼睛鼻子都没有。
这一次，陈旭就随着右手自己玩去了，它愿意怎么画就怎么画，就感觉右手这次玩嗨了。
第一天的时候，杜伟两口子躲在一旁小声嘀咕。
“这样画没问题吧？”
“我不知道，好像和老伙计的风格不大一样……”
到第二天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吭声不评价。
他们感觉没资格。
单从这位小兄弟画出来的东西来说……真是丑的一批。
但偏偏这丑到爆的图案给人难以形容的冲击感，眼睛一碰触到画作，就像身体被卷入奔腾的激流，在湍急的大河之中沉沉浮浮，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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