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秦嘉栖敲了三下木门后就退到一边等着了。
这次出来开门的是崔叔，看到是秦嘉栖先是一怔，随即邀请人进去。
秦嘉栖知道在门口待久了也不安全，立马跟了上去。
“崔叔，这是我带来的包子和自己家种的蔬菜。”
秦嘉栖放在了一个木板拼起来的桌子上。
“丫头，你怎么那么倔呢！我们这......”崔叔欲言又止。
秦嘉栖当然了解。
“秦嘉栖，叔叔不介意可以喊我嘉栖。”说着秦嘉栖伸出了手，“正式认识一下。”
此时牛棚里的人都出来了。
秦嘉栖看到了那一对互相搀扶的老人。
是他们！
眉眼间还能看到几分他的影子。
直到手被一触就松开，秦嘉栖才回过神来。
“崔天明，以前是清大化学教授，有需要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说完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还指了指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何政泽，以前是北大的物理教授。”
秦嘉栖同样上前握了一下手，“以后还要多麻烦。”
“有什么能帮上的就开口，以后和喊老崔一样，喊我何叔就行，这些日子多谢丫头了。”何政泽眼眸中有着点点湿润的光。
这是他自从下乡来第一次收到善意和温暖。
最后崔天明看着两位老人，态度恭敬，刚要开口，只听老爷子说，“丫头以后喊我们楚爷爷和楚奶奶就好。”
秦嘉栖目光复杂，但很快恢复自然，老爷子是很厉害的人物，她怕稍有不慎控制不住感情就会被他发现小心思。
“楚爷爷好，楚奶奶好。”秦嘉栖弯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听着就揪心。
“老婆子，你怎么样？”楚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和焦急，眉眼间尽是心疼。
秦嘉栖立马找到一个碗，借着倒水掩饰，接了一大碗灵泉水。
井泉水和普通水在口感上唯一的差别就是入口甘甜，所以她可以把这归咎于喝水者的心理作用，大多人也就不会再追问。
“奶奶，喝口水。”秦嘉栖的焦急众人看在了眼里，只当是小姑娘心善。
看着楚老太太抬起的手都在颤抖，秦嘉栖直接喂到了嘴边，“奶奶，快喝点。”
秦老太太此刻觉得小丫头特别亲近，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入肚时只觉得整个胸腔都顺畅了，这是她生病以来最舒服的一瞬。
来不及开口，眉间皱纹却已舒展，楚老爷子看着也松了口气，他知道此时的老婆子不再难受了。
只是这水一口接着一口喝个不停，期间他多次想要阻止，别再喝了，都被老太太眼神给挡了回去。
终于喝干净最后一口，她怒嗔了楚老爷子一句，“你是不是没喝上丫头亲手喂的水吃味了，哼，丫头倒的水可真甜，老头子，我感觉现在浑身是力气。”
楚老爷子默不作声，眼里都是宠溺。
这样的相濡以沫，她和他这辈子也一定能拥有。
秦嘉栖看着老爷子身子骨虽然比老太太强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是强撑着呢。
“爷爷，您也喝一碗吧。”楚老爷子一愣，随即接了过来，他倒要喝喝看，有多好喝。
“谢谢丫头”。
只见楚老爷子端起碗里就大口喝了下去，由于喝的太快，除了口腔剩余的一丝甜味也没喝出什么不同。
但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年轻时在战场上枪林弹雨的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老了之后愈发的严重，时不时隐隐作痛，就在刚刚他觉得全身疼痛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秦嘉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揽下这个功劳，灵泉水效果固然好，但老爷子许是心理作用把舒适值放大了吧。
“怎么样老头子？丫头这水甜不甜？”楚老太太此时状态不错，探着头问道。
楚老爷子把老婆子表情都看了在眼里，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还不了解她，只要他敢说不，往后怕是有一段日子得不到好脸色了。
“丫头倒的水确实好喝，喝了我精气神都足了。”这话楚老爷子一点没有夸张，只是除了楚老太太，楚天明和何政泽权当是老人的玩笑话。
见两位老人身体暂时没有大碍，她开口对着崔天明和何政泽说道，“崔叔，何叔，你们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收我的吃食，那我也有个请求。”
秦嘉栖故意顿了顿，看他们没有反对，而是一副继续认真听的表情，她继续道，“以后能不能每周都让我的三个哥哥来你们这上一节课化学和物理的课程，如果能教一下数学就再好不过了。”
崔天明和何政泽相视一眼，那意思是说就这？
片刻后，崔天明开口道，“你知道我们的这身份，如果不嫌弃，在不影响你们的前提下，我俩愿意，但这也还不起你这些东西，你如果真的要给，以后拿着粗粮就行，也不用多。”
最后一句特意强调了一下。
“那你们这是同意了？放心吧，咱这是村尾，学习也挑晚上的时间，煤油我也会准备好的，但是吃食这块，我们家吃啥给你们送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一家人吃两锅饭的道理，这一点您就听我的。”
秦嘉栖说完就准备起身回去，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爷爷奶奶崔叔何叔，我走了，这周日我就带着哥哥们来学习，包子趁热吃，我亲手包的。”
说完就小跑着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四人心思各异，良久没有说话。
直到把包裹打开，那白面包子的香味直窜几人鼻子，连老太太都吃了三个，连连称赞。
秦嘉栖拿的量只多不少，四人吃饱剩下的一顿还能当早餐。
“楚老，这丫头配你那孙子都绰绰有余。”崔天明望着门口说道。
楚老爷子没有回答。
他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种事怕是想都不能想，既然是好丫头，就不会让她跳进他们家这火坑。
何况那小子谁的话都不听，全身反骨，这次愿意站出来主动承担起家里大部分责任，他作为主家人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来，在京城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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