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
蹲在老妇身边，颜窝试探了一下老妇的鼻息之后，就开始把掉落在地上的金色碎片捡起端详，“佛婆伽耶，她怀里还抱着婴孩，那婴孩是什么做的，怎么死了之后，还会有这种金色残片。”
土佣没有说话，静静的立在原地。
但仔细的看的话能看见她身上的裂纹在慢慢消失。
颜窝从戒指里拿出一块婶婶包点心用的油皮纸把那些金色的残片裹了起来，放入戒指。
“我要带回去给学院的导师们看一看这些东西是什么，说不定解决佛婆伽耶的婴孩也能换取功勋……”颜窝说着站起身，转身时，正好看见那土佣已经变成了和她一般高矮，握着的竖扇好似要拍她后脑勺的动作。
“我不热，不需要给我扇扇子。”
土佣之中传来声音，像是许多意志同时在念同一句话。
“我刚刚想对你出手的，你明知道。”
“我知道昂，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的嘛……”颜窝裂开嘴就想笑，突然想起自己牙齿上海有【智慧之牙】。
嘴巴咧了一半就收起，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就去扣牙齿上的诅咒物，那脖子伸长扣东西的样子十分滑稽，偏她还含含糊糊在说话，土佣根本听不清。
祂要是有表情，怕是早就暴躁如雷跳起来了。
总算等到颜窝把那诅咒物从牙齿上扣下来后，颜窝又在裙子上摸了摸手指头上的口水，继续道：“世间颜色缤纷，黑白灰皆有，世间人性复杂，好与坏并存。我知道你们受了苦，不是谁来赎罪说抱歉就能揭过的，你说吧，你还想neng死谁，我帮你！”
土佣的手臂像是卡带一样慢慢收回。
“九黎国弃婴塔不知凡几，单单是观云县，这样的地方就足足有十七座……”
颜窝顿时眨巴眨巴眼，舌尖还顺畅的舔过粘贴过诅咒物的牙齿：“是要我全部去捣毁吗？”
“没用。毁了还会再建……”
土佣慢慢的转了一圈，泥塑一样的脸上看不出神情，那无数个人声重叠的意志似乎带着点阴冷：“倒是有件事情我很在意，我能感觉到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力量，被你克制着没有释放出来，你为什么不释放出来？我想看看那是什么？”
颜窝连连摇手。
“这个不能！我要是胡来，我祖母、师父还有几个长辈他们会念叨死我的。”
土佣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但颜窝明显感觉有序和无序锁链都警惕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土佣那无数人声重叠的话语才响起：“你要是把眼睛里的东西释放出来给我看，就不需要帮我做别的，你走吧，我们下一个白骨塔里见。”
颜窝：“？？？”
祂还能去下一个白骨塔？
是分身？
还是瞬间移动？
颜窝简直被土佣这最后一句话惊呆了。
土佣没有瞧见颜窝眼里的那股力量就没了说话的兴致，身体散作一团骨灰。
……
等颜窝从白骨塔中走出。
藏在远处的耿长军立马拧着一群蒜头走了出来，还没走到颜窝跟前，那些缩小符瞬间齐齐失效，只听见‘嘭嘭嘭’的气泡声中，一个个女童全部跌落在地。
年纪小的婴孩跌倒也没敢哭，小心翼翼的看着颜窝和耿长军。
在她们眼底。
小身板的颜窝简直就像是浑身都散发着仙气儿，能把他们变大变小，还能在半空中飞，把她们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救了出来，小小年纪的孩子们全都安静的待在一起，劫后余生的情绪都不及瞧见颜窝一步蹦起十几米高来的震撼。
她们不会形容，不那么会表达。
但每一个都是瞪着眼睛，心脏跳动的飞快，眼睛晶亮晶亮的。
最后还是耿长军咳嗽一声，收起了捆绑的绳索诅咒物，把最后那几步走完，走到颜窝跟前：“里面解决了？”
颜窝点头，“嗯”了一声。
顿时一百来个女童都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掌声杂七杂八的，一点都不整齐。
但那群孩子眼睛里却是亮起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光，颜窝一眼扫过去时，都灼的心脏颤了颤。
“好厉害啊！”
“姐姐是神仙吗？”
“是小仙女吗，小仙女才会蹦那么高。”
“仙女可以变出吃的吗，我饿了。”
戒指里倒是装着厨娘春绣做的糕点，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被分了下去。
徐帆船竟然也在那群女童里，巴掌拍的啪啪响，看着都疼，他高兴的站起身：“又漂亮又可爱的仙女，你救了我们，不像他把我捆的粽子一样，我、我想给你唱首歌……”
也不管颜窝愿不愿意听，徐帆船红着小脸，咿呀咿呀的哼了起来。
颜窝下巴朝徐帆船示意一下，在吵闹声中问耿长军：“他脑子还没好？这影响的也太深了吧。”
想到出发之前，徐帆船说着不会第一回合就趴下的豪言壮语，两人就巴不得他再多出一些糗，等他恢复清醒后好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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