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指尖一弹，忽然转头看向身侧，分明什么也没有，却好像刚刚真的握到了什么一样。
冰凉的，温润的，像是软玉一般。
她目光在空气里逡巡好几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只以为是自己幻觉。
胡六撇过头来道:“七七，你怎么了？”
“没…什么？”虞瓷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随后无意识抓了抓，最后松开垂落。
“可能是这里建筑太低，风比较大吧……”她说了一个根本没有逻辑的原因，好像是为了说服某个人。
眼神却又有些失神。
“那我们换个地方，去找那些该被改装成垃圾车的人吧！”胡六可是狐狸，嗅觉感知比虞瓷强了不少，这算是种族天赋了。
刚刚逃走的那个王嫂，他的气味就算是逃到千里之外，也会留下一丝难以湮灭的痕迹，被追踪到。
胡六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朝着一个方向便跑去了。
虞瓷看着六姐突然这么主动，脚步一顿小跑着跟上，“好，我来了。”
留下原地站着，瞧着她身影离开孤零零的女人，那双鎏金色的眼眸里，划过一闪而过的茫然。
她的伪装，为何还会被感知到？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为何要去碰触，可心中所想总是快理智一瞬，她不由自主想要去触碰她。
灵体相互交错的瞬间，她能感受到灵魂发出一阵喟叹，好似干涸已久的沙漠之地，迎来了小雨湿润，蒸腾起整片荒芜的烟雾。
那雾蒙眯上眼眸，她眼角一滴莫名的液体滚落下来，化作灵气散去。
零后悔了，从未如此后悔过，虞瓷对于她而言就是染上便戒不掉的欢愉，根植在神魂之内的烙印，永生不能解除。
她当时为何会如此固执？
她还能挽回吗？
百年冷落，万年沉睡，她们好像眨眼间就差了太多太多。
多到身为主神的她，都没有底气。
她不是懦夫，只是在面对虞瓷的时候，永远是爱的那样笨拙和疯狂，眼中偏执一点点凝聚起来。
思想一动，她来到了光阴长河之上，看见了当初那一段过往，只要她愿意截断长河从那里开始重新流淌，那么一切都可以改变。
这是身为主神真正掌握权柄之后的权利，也是天镜要将她杀死的真正原因之一。
零看着往后流淌的万年漫长光阴，那样多的世界悄然出现，生存毁灭，万界生灵终于寻到了一段平稳的长河。
她目光凝在光阴之上，内心询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
为了一己私欲，开了这道先河，那么世界轮转，便失去了意义。
零目光落在光阴之上，最后有些唾弃地在原地给自己大腿上来了一剑。
疼痛驱散内心的欲望，零默默将剑首九十度旋转半圈，灵肉碎去，鲜血散落一地。
她是主神，若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和天镜又有什么两样。
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责任，这是无法抛弃的。
她应该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去追求，而不是用自己的神力为所欲为。
零抬手拔出剑，转身来到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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