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已经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
奎兰的一个队员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
“我们只是装装样子，以为可以轻松应付……但殿下您为我们冒着生命危险……”
“我救你们只是因为不想让奎兰的装备受损，别对我表现得太感性。”
我冷冷地回应，但他们的神情却愈发开心。
“嘿，你这是害羞才故作冷漠吧！”
“我简直要再一次爱上你了！”
“殿下，我们可以背叛队长，跟随您！请接受我们的忠诚！”
“别让我笑了，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傻瓜。”
我举起了杯子，回应道：
“好吧，干杯吧！”
我们一同干掉了这一杯酒。
作为帝国的王子，身为前线的指挥官，身为一个来自异国的人——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他们……
虽然我无法准确衡量这一举动对他们的影响，但……
“……”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眼前这些天真而愚蠢的面孔中，曾经失去的下属们的身影。
在我麾下的所有小队都没有幸存下来，他们或重伤在身，或已不幸陨落，或被彻底消灭。
无论你们经历了什么，现在你们都是我小队中的一员。
“所以，请你们不要轻易受伤，绝对不能死去，更不能被消灭。”
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擦了擦嘴角，再次用严厉的口吻说道。
“往后，希望你们能认真听从我的命令。考虑到你们是新手，这次我就不计较你们的错误了，但下次可不会再宽容了。”
我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们的眼睛。
“如果你们愿意为这条前线奋战，那么这条前线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记住这句话。”
换句话说，这个前线已经为你们付出了代价，现在轮到你们做出同样的牺牲了。
我们已经向你们展现了我们的诚意。
接下来，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些土匪在下一场防御战中的表现；我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叫你‘老大’吗？”
“不了，你们已经有自己的老大了。”
“那我们就叫你‘老大的老大’……不如就叫你‘大老大’吧！”
“哇哦！大老大！”
“大老大！”
“你们这是打算把我也拉进你们的‘土匪团’了是吧？”
我抬头，四处寻找一直没见到的奎兰。
“对了，你们的老大呢？他去哪儿了？”
***
奎兰独自坐在广场旁边的一座荒凉的小山上，像流浪者一样啜饮着酒。
当我走近时，忍不住戏谑道：
“你这是在摆什么姿势？难道觉得今天表现得很出色？”
奎兰轻轻一笑。
“我在等你，殿下。”
“等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未正式道谢。”
奎兰站起身，在胸前握拳行礼，随后他缓缓鞠了一躬。
“谢谢你，饶了我一命。”
我愣住了，默默地盯着奎兰。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您不仅饶了我，还饶了我的手下。按理说，您早就有权利在那时把我们给处决，可您不仅没有这么做，还给了我们另一个机会。甚至在危难时刻，还亲自出手相救。老实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份恩情。”
“……”
“虽然我是个白天行窃的土匪，但我还没有无耻到会忘记救命之恩。”
奎兰仍保持着抱拳的姿势，语气坚定而诚恳。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会以我的方式报答您。”
我忍不住笑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在这个前线全心全意地服务了。”
“你真是一贯坚持自己的想法啊。”
奎兰缓缓走近，他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我的视线。
“……艾施王子，您曾说过，这条前线的原则是杀死怪物，拯救人们。即便是我们这些囚犯，还有像我这样的其他种族，难道也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吗？”
“没错。”
“那么，通过合作来维护这条前线，我是否也在为这一原则贡献力量，从而保护我的种族？”
“是的。”
我点了点头。
“让我明确一点吧，奎兰。这条前线并不是帝国的边界。”
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年内都不是。
“它是保护所有人免受怪物侵害的屏障。如果非要给它下个定义，那我会说，它是世界本身的最后一道防线。”
奎兰在嘴里缓缓重复着我的话。
“最后一道防线....”
“我会保护这堵墙北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的兄弟和那些难民。”
“……”
“奎兰，你说你需要钱。能告诉我原因吗？”
“为了我的故乡。”
他毫不犹豫，出乎我的意料。
“我打算买回童年时被夺走的土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遥远的渴望。我微微点头。
“保护这条前线，也是在保护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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