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他平缓起伏的胸膛，如同浮在云上，身子轻盈漫随天光徘徊。
耳畔是他渐趋于均匀的心跳。指腹抚在他凸起的喉结，感受着他的气息。
此时文白景的心跳与呼吸独属于她。那是恋人间，甜蜜的占有欲和专属感。
一个小时前还在说喜欢上了别人。现在说想他，实难启齿。
她只好口是心非的答：“没有。”
“你是属鸭子的吗？”文白景握住她的手，声音裹着无奈，“刚才为什么不嘴硬？”
话里不难听出揶揄，情人之间秒懂的默契令她脸颊瞬间发烫。
“本来就没有...”她忍不住狡辩，不想承认。
“是吗？”文白景眉梢微挑，鼻尖有意无意的触她在侧脸，“还想再玩一次真心话？”
话音未落，手自她的后背向下。
他低头看向她，眼底藏满深意，唇角勾起浅笑。
温热的指腹滑过腰窝。
心上止不住的悸动。
叶蓁蓁瞬间身体僵直，气息有些喘，丝毫不敢乱动，心虚的垂下眼睑。
“你讨厌...”她试图推开文白景，双手抵在他胸前。
“你是真的断片了，刚到家的时候，一个劲说想我，抱着我就啃。”文白景掐着她腰间的软肉，语速不疾不徐，生怕她听不清楚。
顿了顿，接着说：“是不是只有喝多以及玩真心话的时候，你才会说实话？”
湿漉漉的眼眸望向他，叶蓁蓁咬紧唇瓣，弱弱的摇头。
片刻，回过神。
“我真的有那样吗？”心中困惑丛生，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喝断片太可怕。关键根本不记得，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儿，暗自提起一口气。
“以后除非我在，否则你还是少喝为好。”文白景的语气带着强势，挟有几分深意，“在我面前这样没事，以后你要是想喝酒，我陪你好不好？”
那语气有些小得意，尾音轻悠悠的一路上扬。
她思索数秒，带着微醺的醉意，看文白景的样子应该没有说谎。有些无地自容，在他面前这样出糗，想哭。
“不喝了...”她低声说着，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文白景揽着她的腰，两人一同坐起身，慵懒地靠在床头。
他伸手去拨弄她发丝，温热的指腹轻柔穿过发间。低垂着头，一记浅吻落在她额间。
那记吻不沾染分毫情欲，带着熨平人心的体贴和安抚。
文白景捧着她的脸，垂着眼眸望向她，温淡的发问：
“蓁蓁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语落，她不禁一怔。
心很慌，答应过陆羽的话还响在耳边。不是君子也应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更不能破坏他们的兄弟情。
她欲盖弥彰的说：“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总喜欢胡思乱想。”
叶蓁蓁下意识的偷偷攥紧身下的床单。
文白景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看向她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慌乱，自她脸上闪过。这些日子她的忽冷忽热，以及晚上赌气说的话，结合在一起，破绽百出。
几个月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逃不过他敏锐的洞悉力。
他耐心十足，循循善诱着，“我们之间可不可以坦诚一点？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我猜。”
“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没有做好在一起的准备。”她轻垂长睫，声音弱了几分。
莫名的压迫感令她有些忐忑不安。
这是心里话，虽只说了一半，不过没有撒谎。她多了些坦荡，努力压下扑通直跳的心脏。
“真的只是这样？”他将“只是”两字的语气刻意加重，并不完全相信。
落在叶蓁蓁耳朵里，眉心都不自觉地跳了跳。
“嗯。”她抬起头，对上文白景的黑眸，用商量的口吻，“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真的没有想好，害怕哪天...”
女孩子免不了在幸福之际患得患失，总担忧幸福转瞬即逝，害怕幸福如梦幻泡影。
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暗自欢喜又时刻怕它溜走。
文白景将头抵在她额间，蹭了蹭。鼻尖相触，气息交缠在一起。
脸被他捧在掌心，温度一路高涨，连同体温也跟着攀升。
“蓁蓁，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永远不分开。这句话此生都作数。”
睫毛酥酥麻麻的撩在眼眶，丝丝的电流在躯体流窜，瞬间传至发尾和神经末梢。
心，软了又软。人，躺在棉垛上。柔柔软软，温温暖暖。
叶蓁蓁浅笑嫣然，声音温软着说：“等我八十岁的时候，你该嫌弃我是老太婆了。”
“傻瓜，那时候我也个小老头了。”文白景轻轻抚着她的发，柔声道。
年轻时总幻想垂垂老矣，耄耋之年的模样，和最爱的人幻想携手白头。
叶蓁蓁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什么，警觉的发问：“那你会不会没事就去找老太太跳广场舞？背着我搞黄昏恋？”
被她的脑回路逗乐了，文白景掐了掐她的脸蛋。
文白景无奈的笑着，语气平添了几分宠溺，“你懂不懂浪漫，这个时候，你不该幻想我们老了以后的日子吗？”
她吃吃地笑，声音有些调皮，反问：“跳广场舞，不是也在这个范畴内吗？”
文白景拿她毫无办法，面色微愠，“叶蓁蓁，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说话间，抬手去挠她痒痒。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去推开他的手。
推了半天怎么也推不动。她伸手反击，在他身上乱抓一通。
不知碰到什么地方，文白景捉住她双手，气息重了几分，声音喑哑着，“你想做什么？”
暧昧的气息盈满屋，隐隐约约流淌在周遭。
“我饿了...”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直叫，她委屈巴巴的看向文白景，眨了眨眼。
即将落下的吻，距离脸五公分。只见文白景憋红脸，身体僵了一秒。
而后，翻身下床匆匆裹上睡袍。
她不解的问：“你去哪儿？”
“给你煮面...”
她跟着跳下床，拉住文白景的衣袖，攀挂在他身上，两人一路去向厨房。
西窗月正圆，屋内人成双。
西方商声，律中无射，天寒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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