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许露说："陪我去看看我妈妈吧？"
谢震霆回答："好的！"
他们开车半小时，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墓地。
许露想下车，却被谢震霆拦住了。他脱下夹克，把它挂在许露身上。"外面很冷。披上。"
许露感到温暖。"你呢？"
谢震霆捏了捏她的脸。"我是一个男人。我又高又壮。你昨晚碰了我这么久，你还不知道？"
雨越来越大。
谢震霆伸出一只手，拉紧了许露身上的衣服。
走在一条由蓝石头做成的崎岖的小路上，许露停了下来。
谢震霆在墓碑上念着名字--妮秋平。
上面有一张有框的照片。这是一张古老的黑白照片，20岁左右。
谢震霆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紧张，手紧紧握着许露。
他是来见她母亲的！太突然了，他什么也没准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发型是不是很乱。
许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地擦去照片上的雨水。然后她说，"跟妈妈打个招呼。"
谢震霆慌张起来。"那么，我该怎么称呼呢？"
"要看你了。"
谢震霆差点滑倒。
许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谢震霆清了清喉咙，擦了擦头发。
"阿姨，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谢震霆。今年我28岁了。我没有犯罪记录，没有罪恶，我善于赚钱。"
她的嘴角有点紧了。"你为什么要加上这五个字？"
谢震霆连忙解释道："善于赚钱意味着我不会让你受苦。丈母娘不是总是担心女儿会经历艰难困苦吗？"
许露擦她的额头。她怎么能忘记他的愚蠢行为呢？
她打了他一顿，说："严肃点！"
谢震霆鞠躬前挺直身子。"阿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没有做好准备。将来我会经常带着露露来看你……"
他一开口，就不停地闲谈。许露的嘴唇曲起来。
谢震霆的喋喋不休终于结束了，他问许露："我有什么遗漏吗？"
许露竭力忍住她的笑声。"我想……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至少我可以准备得更好，穿得更好……"
"现在已经很帅。"
谢震霆抬起下巴。"当然！女人都很喜欢我。"
许露没有回复谢震霆。她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她想哭，但是她就是哭不出来。她的眼睛很干，没有眼泪。
她悲叹道："妈妈，他死了。他死的时候，他不应该……我想了很多办法来杀他，但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想让他在死之前洗清你的冤屈，但是现在……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会早点杀了他。"
她望着荒凉的天空，问道："我恨许儒栢，我恨自己杀不了他。他现在死了……我感到悲伤。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谢震霆把她拉了起来。他面对墓碑说："妈妈，我提前叫你妈妈，因为我迟早会这样叫你……"
谢震霆拥抱她说："瞧，你女儿其实还是个好女孩。她仍然是个好人。当然，在我心里，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是最好的。她可以是善良的，也可以是邪恶的，但我喜欢她的每一面。我觉得你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觉。你女儿是最好的女儿。"
"许儒栢死了，他早该死的。他不该活着，也不适合被任何人可怜。妈妈，许露在我身边，我不会让她承担所有不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可以放心把她交给我。"
许露感觉很奇怪。谢震霆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喊"妈妈"呢？
谢震霆转过身来，对许露说："许儒栢死了。你感到悲伤是很正常的，因为你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你总是描绘自己的坏形象，但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你的无情也没有真正控制你。像这样很好，很好。"
不管许儒栢是个多么坏的人，他和许露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作为父女。这是无法改变的。
许露的心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
不管她过去的生活有多艰难，没有人在她身边安慰她。她总是一个人。当她受伤时，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她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并利用她所需的一点力量来战胜整个世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和她有牵连。
她身边有一个人，她不需要抬头去看他，知道他会在那里保护她。经过一番思索，她意识到这是一件非常温暖的事情。
就像此时一样。他握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温暖穿过她的身体，雨落在她的脸上，寒冷穿透她的骨头。
许露动了动嘴唇，说："也许，我并不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难过，而是因为他死了，我再也不能为我的母亲报仇了……"
谢震霆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鼻子。"傻姑娘。你不应该感到尴尬。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悲伤是正常的，血脉是无法改变的……"
他伸出手来拥抱她。"我想他死了是件好事。那至少会让你自由。"
"但是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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