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借题发挥
萍儿怒斥：“你自从回了京城，日日住在你那所谓学院里，何曾将王府看在眼里过？既是不放在眼里，这时候又回来做什么？！”
秦桑冷若冰霜，语气沉沉：“一个没名没份，连正经花轿都没坐的贱婢，也配和本妃说话？月娟，小花，给我掌嘴！”
“你……你敢？！”
“还不动手？！”
月娟小花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萍儿，后面的侍卫待要动时，墨平努了努下巴，他身后的几名侍卫先一步出手，拔剑拦住了萍儿的人。
月娟小花左右开弓，瞬间就将萍儿的嘴打得鲜血迸流，脸高高肿起。
萍儿的尖叫声响彻王府门前。
墨离卫冲出来，上前撕扯月娟小花，“你们做什么？你们敢打她，我弄死你们！住手！住手！”
“墨平，把他给我拖开！”
墨平上前，单手握住墨离卫的臂膀一拧，将他甩到了秦桑面前，摔了个大马哈。
秦桑下望，冷声：“身为墨家的子弟，顽劣不堪，为一个女人连脸都不要了，纵容她坏我墨家声誉，坏我墨家规矩，你枉为墨家人！”
墨离卫梗着脖子喊：“你一个乡下弃妇，有什么脸这么说她？要说坏墨家声誉，你不是更甚！”
“本妃乃是皇上义女，皇上皇后王爷世子都承认的墨王府世子妃，墨离卫，你这样说，岂不是诋毁皇上皇后和王爷？似你这等眼瞎心瞎的，有什么资格做墨家人？”
墨许氏冲出来，抱住墨离卫，气焰已不似往日那般强盛，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世子妃，离卫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他本质不坏，求你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机会我给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昔日我甚至强行阻止过那个贱婢进我墨家门，我不过离开几个月，没想到，你们就奉她为主子了！她算哪门子主子？一不是墨家明媒正娶的人，二没有个衬得起墨家的身份，不过是条狗罢了！”
秦桑神色冷厉，身上的威严气势散发，令人不敢直视。
除了她身边的人，无论墨家上上下下，还是边上看热闹的，都惊异于她身上的变化。
往日，她是和蔼可亲的秦大夫，她是低调冷淡的乡下女，唯独不是这不怒自威居高临下的样子。
萍儿今日被秦桑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被月娟和小花打得满脸鲜血牙掉了一大半，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反抗了。
秦桑睨她一眼，道：“皇后娘娘当初将你赠予我，曾说过，你就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主子。我不想要，可不代表会让你凌驾于本妃头上去！拦着本妃回府，谁给你的狗胆？！扒了她的孝服，拖下去，先关在柴房里！”
两名侍卫上前，将她身上已然弄脏的孝服当众扒了，拖起她往柴房去了。
秦桑雷厉风行，进门之后，勒令将装有衣冠的棺木以及灵堂通通撤去，另在前院设一吊唁处，供亲朋友人来吊唁。
按照规矩，墨王爷是要葬在墨州墓地的，所以不必扶灵回京，京中自然不必设灵堂。
至于皇帝想如何办理丧事，秦桑还未入宫，皇帝也没有召见她，这事暂时是搁置的。
秦桑住回了自己的院子，将掌家之权暂时收归自己手中，秋水通知了府中几大管事，拿着账册来汇总如今府里的情况。
几大管事很快来到，各自捧了厚厚的账册，秦桑看七娘也来了，遂点了她的名。
七娘主管的是府中丫鬟分配，基本不涉及太多的银钱，且七娘一向精明，哪个丫鬟什么样的脾性都了解，派往各房时都是用了心的，月例银子发放也基本无亏账。
她恭恭敬敬汇报完，秦桑请她先一旁站着，然后询问其他管事。
即便是不看账册，秦桑也知道，公中的银子不知道亏了多少呢。
看完账目之后，她真是惊呆了双眼。
这特么比红楼梦贾府里会贪得多了！
偌大的墨王府，已经亏空成了空壳子，还负了许多外债！
诚然，墨家值钱的铺子、值钱的东西，已经在墨忱卿失踪期间全被皇帝给搜刮去了，这是亏空的最大原因。
是夜，秦桑召集了府中所有长辈，将账目一一给他们看，待他们看完了，她淡淡问道：“诸位都是我的长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你们有经验，依你们看，现在改怎么办？这亏空谁来补？这家谁来当？”
一老者颤颤巍巍道：“依老朽看，当务之急是先治丧，家务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秦桑冷笑，“且不说这丧事应该在哪里办，就算咱们府里治丧，老人家，您告诉我，这治丧的钱哪里出？”
“自然是公中出。”
“那您看公中还有钱吗？”
“那，就平摊到每一家好了。”
秦桑冷笑，“你们也都同意平摊吗？”
“凭什么呀？这是你们嫡系的事，关我们什么事？”
“哎，你这泼猴怎么说话的？你若是没有墨家嫡系的庇佑，能像今天这样过好日子吗？”
“怎么就不能了？墨家早就不如以前了，王爷薨了世子不见了，还庇佑个屁啊！”
“你小子，那上次世子妃说分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同意分？还不是想要继续贪墨公中银钱？”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啊！你有证据吗？没有就别胡沁！更何况，要说贪墨，这里有哪个人没贪墨啊？你们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你们敢说吗？！”
秦桑淡定地坐着，由着众人七嘴八舌地互扒底裤。
一旁角落，毫无存在感的秋水在她的授意下，拿小本本记录着什么东西，笔走龙蛇，简直飞起。
秦桑等他们争吵得口干舌燥，都快要力竭的时候，猛地一拍桌子，大家一咯噔，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她悠悠道：“说来说去，你们大多数还是不想拿钱出来，那就是不想给我公公发丧的意思呗？成，不拿钱可以，不发丧也可以，可你们得给我个说法，这公中的银子，你们贪墨了多少，都得分毫不差地给我还回来！否则，我告到我父皇那里，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她抬出皇帝，众人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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