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赫把窗帘拉开，透过窗户，绵延的青山的轮廓一览无余，他把怀中的立体小唱片机拿出来，然后挨着如诗坐在床边，和她随便聊着。滕梓赫想了解她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像二小姐一样是个假小子还是个大家闺秀，相貌平常还是俊俏，性格孤傲还是开朗，他感到这些事情很动人，能够激起他调情的甜言蜜意。
如诗也围着被子做起来，他们在床上友好而舒适地相互偎依着。他拿起她的双手吻了一下，这是一种平静而友好的吻。她仍然很冷静，透过朦胧的窗户，他看见远处的岱山在娇美的月光下美丽如画。
“怎么不放你唱的歌曲？”如诗说着，音调里带着戏弄的口吻。滕梓赫朝她笑笑，对她的戏弄感到开心：“我可没有那么时髦。”
“为我放一段吧，或者为我唱，就像在公司里当着很多的职工你唱歌一样，我会像你的员工一样，为你欢呼，被你陶醉。”
滕梓赫放声大笑。前些年，在他风流倜傥的日子里，他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矫揉造作的女孩子们故意表现的富有性感，如醉似痴，充满爱意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她们期待着被他爱着。他是一个商业天才，他有多得多的钱财。几年过去了，他现在简直不可想象对一个女孩子唱歌。第一，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唱歌了。第二，业余爱好者们根本不懂得专业的演唱者为了得到更好的演唱效果，是多么的依靠技术设施。他完全可以放好听的歌曲，但是听到别人充满青春激情的歌声，自己是多么的羞愧，就像一个慵懒、发福的老头子看见自己当年风华正茂时的一些照片。
“我今天的嗓子眼睛不行了。”他说，“坦率地告诉你，我已经对自己的歌声感到厌倦。”
他们有互相靠近了一些，她说：“听说你是一个商业才子，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给我爸爸打工吗？”
“是的，但是义父给予我从来未少过，我以前出去单干是多么的年幼无知啊。”
他站起来为她斟上一杯暖茶，递给她，并替她围了围被子，他则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他需要它温暖自己，振奋自己，鼓起自己的劲头。在风月场中，他的情况与其他人相反。不是女孩醉倒，而是他先把自己灌醉，女孩总是迫不及待，而他则无所谓。最近两年他的事业受到挫折，他常常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医治创伤，与一位俏媚的妙龄女郎睡一夜，请她吃上几次饭，送她一些贵重的物品，用尽可能客气有礼的方式把她打发，使她的情感不受到伤害。
他喜爱邓丽君的唱片，喜爱那种清新脱俗的唱法，那种纯洁的词句。这是他生活中唯一真正理解的事情，他认为他比任何人都理解的更深。坐在床上，浓烈的白酒温暖了他的身体以及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他唱歌的欲望油然而生，不是唱曲子，而是随着音乐朗诵歌词，但在陌生人面前无法进行，尤其是自己有点感兴趣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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