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回答吗？我记得吕志文之前有说大学里你很招人？这是哪个小学妹？”
上一次他带着吕志文来的时候，吕志文叽叽喳喳险些爆了他的料，夏芷默当时没有言语，其实将内容都藏在心里，一直伺机秋后算账罢了。
林向楚已经忘了这茬事，没想到自己会大意失荆州。
照片是毕业时候拍的。
他的朋友不多，大学时候在寝室住的时间几乎形同于无，社团里那几个，是为数不多还算志同道合能玩得到一起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毕业那天最后大家都玩脱了，吕志文怂恿着一群人玩大冒险，他同社团的女同学同时中了奖，在众人的起哄之下，两人被逼着借了个位，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他单手撑在墙面，女方缩在他的怀中，微微仰着头，看上去，两人像是在深情拥吻一样。
再后来，女同学留洋换号，林向楚很少上社交软件，渐渐联系也就少了。
真要细究，他和那个女同学的确险些成了事。
那时林老爷子已经检查出身体抱恙，说临终前想看到林向楚结婚生子，最好还能亲手抱一抱小孙子。
林向楚被诊断刺激昏了头脑，一时冲动，险些和对方提出结婚这样的要求来，只不过刚好女方家里父母因为个中缘由需要举家移民，吕志文也在旁边一闷棍将他打醒，才让两人的这一段胎死腹中。
那些年少无知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本来以为都随着时间洪流过去了。
林向楚嘴角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目光在夏芷默的手机上逗留了一瞬，移了开来，将事情完完整整解释过一遍。
当然省略了他一时脑热的想法。
夏芷默微微侧着头，剪着眼尾瞄了他一眼：“就这样呀——”尾音拖得长长的，里头的揣测都不经掩饰。
林向楚抿了抿唇，趁着她不注意将她掌心中的手机直接抽了过去，摁了删除键。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失望？”
彻底将已删除图库里的内容都清了干净，林向楚捏了捏夏芷默的脸，“你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我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
“真的？”
“嗯。”
“那大叔你以前喜欢过别的女生吗？”
得，在这里候着他呢。
林向楚站起身揽着小姑娘的腿弯将人抱起来，夏芷默顺势勾上他的脖子，自然契合的像是将动作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他垂着眸子低头扫了人一眼，似笑非笑地往客厅走。
“想知道？”
“想知道。”
“问题交换怎么样？”
“靠，一分钟之前你还不是这么说的。”夏芷默撇嘴，脚丫不乐意地在空中踢蹬了一下，林向楚一时没有抱稳，险些叫人摔下去。
脸上面色微冷，他抬手在夏芷默屁股上重重拍了下：“别乱动，还想不想好起来去上班了？”
“……”
夏芷默嘴角歪了歪，心有不满，到底还是乖了，安静下来。
一路到餐厅，锅里的汤已经开了，林向楚转了小火，一边先给两人盛了一碗米饭，在背过去的时候忽然缓声道：“没。”
“啊？”
“我说，没有。”
“没有？”夏芷默扬起眉，片刻，忽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水杏眼一瞬间眯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林向楚端着餐盘过来，露出八颗贝齿，不敢置信：“大叔，你不是三十二岁了吗？怎么……”
余下的话语没有说完，被林向楚狠狠瞪了一眼。
男人三十一枝花只是旁人口中的说法。即便这个社会男女年龄差一轮都不算太多，可九岁这样的年龄差距，对于林向楚来说，到底还是横亘在心里的一根刺。
明明他还不需要有中年危机，可是身边这个小丫头太古灵精怪，让他总有一种，两个人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错觉。
对于夏芷默，他除了偶尔不该有的占有欲和嫉妒，多数时间，更像是身为长者的一种包容和溺爱。
夏芷默不知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见他眼色微凉，于是乖乖缄口。
一顿饭吃得主客尽欢。
林向楚做菜清淡但入味，她不挑，于是很买账地将他夹来的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最后摸着肚皮半仰在椅子上呻-吟。
林向楚将东西放在洗碗机内，然后摁下启动键，任由机器工作，抱着她去客厅看电视。
两人同居第一日，一直到夏芷默临洗澡之前，都是相安无事。
林向楚将人的确照顾得周到，比之林嫂都是细微有余。
九点多，小姑娘忽然站起身撑着脚丫，一瘸一拐往卧室走。
林向楚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这一天不在家，夏芷默不可能整日待在床上，有所需求还是得自力更生，可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动地艰难，到底还是跟了过去将人抱起来。
“去哪儿？怎么不说一声？”
“拿衣服洗澡。”夏芷默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我抱你去。”
“抱我去完，你是不是还会担心我在浴室里滑倒，然后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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