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下楼的时候，宋纯正翘着腿坐在餐桌边。
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津津有味配着小笼包吃。
中西结合，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
门铃像是产妇的胎动一样，每隔十分钟准时响一次，每次她要去开门都被宋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过去。
门铃再一次响起，江漓好奇地往门口走去。
宋纯将温水递了过来：“我去。”
江漓：“……”
大门拉开，申克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笔挺的西装上一点褶皱也没有。
江漓诧异：“刚才是你在敲门？”
“是的老板，不好意思，我送早餐的时候，手机忘在这里了，怕耽误工作，只好每隔十分钟敲一次门，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客观一点情绪都不带。
江漓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宋纯在捣鬼。
她不满地盯了宋纯一眼：“你有密码，以后直接进来就好，不用按门铃。”
这要是放在以前，申克一定会极有分寸的拒绝并且表示这样做不合适。
可今天，他果断低头：“是，老板。”
宋纯：“……”
本来想要为难一下申克，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郁闷极了。
申克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跟江漓抗议：“哎，姐姐你不能这么做，申克虽然是助理，但他是男人啊，你怎么能允许男人随便进你的家门？”
“你也是男人？”江漓学着宋纯的中西结合的方式吃了一口小笼包，“味道不错！”
“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你男人！”
“那他还是我助理呢！”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宋纯气急败坏。
江漓神色不变：“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你来我往地抬杠，江漓果断终结了这次谈话：“你要是再闹，一会儿我去公司就让申克贴身陪着你。”
“你……你敢！”
江漓挑眉：“你看我敢不敢！”
***
下午江漓刚去公司，吴凡就捧着咖啡杯笑盈盈迎上来：“哟，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一向勤勉的江小姐竟然下去才来公司？”
以前两人面子上还过得去，宋纯这件事发生后，吴凡干脆就撕破脸来，人前人后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没少给江漓使绊子。
江漓不太想搭理她：“昨晚睡晚了，吴小姐今天这么闲？”
“可不是嘛，”吴凡撩了一下头发，“我的艺人可不像江小姐的艺人，想法多，翅膀硬。当然，我也不像江小姐，窝边草都吃……”
江漓没跟她打嘴仗，转身进了办公室，干净利索关上了门。
“呸！狂什么？有你倒霉的时候。”
吴凡碰了一鼻子的灰，转身往曲松的办公室走去。
“不是给你说了，上班时间少来？”随着年龄的增加，曲松的老花眼越发严重，镜片都要杵到电脑里面去了。
吴凡妖妖娆娆走过去：“老曲，你不是说有办法治理江漓那个小贱人吗？你倒是快一点啊？”
“你急什么？好饭不怕晚？”
“我不管，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浪样子，我现在就要看她倒霉，老曲你倒是快一点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老这么毛躁能成什么大事？”曲松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但依然柔声哄劝着吴凡。
吴凡一跺脚：“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江漓那个小贱人的脸露出去？她跟宋纯的丑事曝光，我看他们还怎么在这一行待下去。”
“糊涂！”
曲松老花镜“啪嗒”一声合上，“你以为那江漓是吃素的，我们能抓住她的把柄，她就抓不住我们的吗？再说，你从萧合那里偷来的照片有江漓的正脸？”
吴凡这才陡然一惊讶：“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为什么没有江漓那贱人的正脸呢？”
曲松冷哼一声：“江漓在公司树大根深，很得人心，她在公司这么多年你可见到她跟什么人撕破脸？
吴凡一时语塞。
曲松抹了一把油光瓦亮的脑门：
“连萧合都佩服她，不想跟她撕破脸，你觉得总裁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把她搞倒？所以，这个脸，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撕破，你明白吗？”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只要好好听我的，副总经理的位置跑不了。”
吴凡没有说话。
整个人像是被霜雪打蔫的茄子，忸怩作态站在那里，无声地跟曲松对峙。
曲松终于叹了口气：“也罢，那就再给她上点眼药吧！”
从曲松办公室出来，吴凡的脸色立即明媚起来。
***
江漓没有在办公室停留，径直走进里面的休息室换好衣服，才走到办公桌后，打开了电脑。
千万条消息潮水一般汹涌进来，不等她看个大概，付源的电话打了过来：“照片发你邮箱了，其他事情”
“谢谢！”
“不客气，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付源主动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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