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家灭门
……
换做以前修为不高时，这段路程少说也得一个月，而现在只花了短短一周，便抵达嘉元城境内。
刚入境，老墨的心就咯噔一下猛地一沉，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与尸臭。
曾经的水陆枢纽俨然沦为一座死城，全无往日的繁华景象。曾经的乡鲁大运河已经被鲜血染红，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断肢残骸。
不过它们的本体大多都是老弱病残，稍微坚实些的凡人尸骨都被魔修收敛了。
当然也不是因为好心，而是被收集起来炼制尸傀以供驱使，精血也被那些丧心病狂的魔修当做修行资粮，甚至连亡魂都被收入魂幡永世不得超生……
本来老墨以为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本质上还是为了证道长生，称宗做祖，无所谓好坏。
善恶从来只在一念间，小说中那些打着伟光正的旗号行败类之事的禽兽也不少，反而魔道之中却不乏率性而为的洒脱之士。
所以他一直都只是在等局势稳定，等灵兽山回归御灵宗然后好继续抱大腿。
可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了嘉元城的惨状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正道中的伪君子再多，他也不敢这么明着作恶，至少有所顾忌！
而魔道之所以被称为魔道果然有其原因，他们本就是一群不守规矩、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畜生！
是一群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禽兽！
他老墨自问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不至于与这样一群肆无忌惮、合该天打雷劈的东西同流合污！
嘉元城已经惨遭毒手，他甚至都不敢奢望自己的妻女能幸免于难。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极速赶往墨府，一路走来连个全乎的人影也没有。
食腐的老鸦在空中盘旋，偶尔一声悲鸣，明明只在三秋，却处处偷着一股沁入心脾的凄寒。
不远处，已经能看见墨府轮廓，还有大火焚烧过的痕迹。
近看，院墙倒塌不少，残破的大门半掩着，门前台阶上落了一只白嫩的小脚，被人从足腕处平切下来，切得光滑，干脆利落。
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双他在被窝里捉住抚摸过许多次的小脚，只不过失去了它本来该有的粉嫩柔软，变得苍白冰冷。
老墨的心头仿佛中了一箭，那只小脚是如此扎眼，让他根本不敢多看。可目光稍一移开，却又撞见两条血淋淋的肠子挂在断墙上。
眼前登时一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动作迟缓地捡起那只脚，就像条叼着骨头的落魄老狗。
泪水无声滑落，目光己经变幻，终于还是走进院中，又有几条胳膊闯入眼帘。不难看出其上还落有被恶鬼凶兽啃食过的痕迹，全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手中的小脚痴痴地掉落在地上。
老墨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有不停落下的泪水可以诉说其心中的悲伤。
“吼！”
远处传来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与些许打斗的声音。
老墨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变得无比凶狠。
再也没有分毫遮掩，直接飞身赶往声音来源，三十六柄柳叶飞刀在身侧盘旋，好似渴血已久。
对于筑基中期修士来说，这点距离转瞬便至。
眼前是两名练气三四层的魔道弟子和一具古怪尸傀，说它古怪是因为它似乎不受控制，跟两名魔修缠斗在一起。
老墨也无心理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对魔道是满腔愤恨，哪用去管那些事？
三十六柄柳叶飞刀电射而出，两名魔修连同尸傀在内，全都被洞穿四肢，牢牢钉在地上。
“前辈饶命！”
“大人饶命！”
两名魔修，突然受创，但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见老墨从天而降。
心知不是对手，性命堪忧，所以立刻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连连求饶。
至于那只尸傀，不畏伤不畏死，一个劲儿地挣扎着，看到老墨时却突然顿住，流出血泪来。
似乎它是被用火炉炼制出来的，可能是某种魔道炼尸秘法，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但老墨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师……乎……”
尸傀的嘶吼仿佛带上了特殊语调，它是在叫我师父？
老墨猛然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到：“飞雨？你是飞雨么？”
“是……窝……，师……乎”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野兽低吼出来的声音，老墨此时说不上是悲痛还是欣喜，但还是连忙收回钉在其四肢的十二把柳叶飞刀。
厉飞雨此时的状态显然不方便沟通，老墨止住情绪，道：“你先等我一下！”
说完回过身，眼中藏不住的凶光直接将那两名魔修吓得神魂不主，两股战战，屎尿齐出。
自从他们发现老墨居然和这个古怪尸傀认识后，就连求饶都不敢再喊了。
“说！你们是那个门派的？”
“前辈饶命，小的是鬼灵门弟子，来次也是奉了宗门之命，前辈饶命啊！”
他们并不如何有骨气，老墨还什么都没做，二人就疯狂抢白，你一言我一语，将嘉元城的情况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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